听到赵公公这么说,陈安晏三人却是一头雾水。
可丁坚却好像强压着怒火,冷冷说道“我倒是要听听你有何辩解之词”
赵公公对杨雄说道“杨大人,还请带着皇上和陈公子外面稍候片刻,若是有人追来,你只管带着他们离开”
在杨雄看来,赵公公的这番话说的无礼至极,若是换做的旁人,恐怕就是杀头之罪
自古以来,只有臣避君,从未听说过君避臣。
不过眼下情形却不得不如此
赵公公受伤之重,恐怕轻易不能动弹,只是他没想到,赵公公竟然连小皇帝都不愿透露
杨雄看了看李彧,李彧却已经径直走向门外。
陈安晏看了看丁坚,只见他朝着自己点了点头,也慢慢走了出去。
杨雄跟在两个孩子身后,一出门口便将房门带上
只是他留了个心眼,这门并未关实,若是听力好一些,还是能听到里面两人说话的声音
就在他贴着门想要听里面两人说话的时候,陈安晏却是先开了口。
“杨大人”
杨雄的注意力全在里面两人身上,所以听到陈安晏开口,他也只是应付答道“陈公子有何见教”
陈安晏淡淡说道“以赵公公的身手,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您若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不知您有几分把握自保”
说完之后陈安晏却是走进了一旁的杂物房。
杨雄听了一愣,虽说心里想的是,这赵公公受伤也不一定是因为这个秘密。
不过陈安晏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
身为御前侍卫,他在宫里这么多年,所奉行的就是不听、不问。
他也亲眼目睹过有个侍卫,听说是因为听到了不该听的话而被处死。
看着陈安晏的背影,杨雄的背后却泛起了一丝寒意。
李彧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杨雄的小动作,所以陈安晏在说完离开之后,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杨雄。
如今杨雄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面对小皇帝,杨雄还是有些拘谨,虽然站在面前的,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可毕竟是一国之君
就在此刻,一阵冷风吹过,李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想此刻若是在宫里,听到自己打喷嚏,恐怕太监已经飞跑着去传太医了
就在门外两人都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又传来了陈安晏的声音。
“我刚摸到皇上的衣服受潮,如今夜深,吹了冷风恐怕极易着凉。”
李彧回头看了看客房,如今门关着也看不到里面两人。
刚才那阵冷风确实让他有些发颤,他也没有多想,朝着一旁的杂物房走去。
杨雄想了想,还是转身把门关实了,跟在李彧身后,一起进了杂物房
虽说是杂物房,刘掌柜在这里摆的也就是些被褥衣物,还有一些家具而已。
里面正好还有些桌椅,陈安晏正缩在一张椅子上,身上还裹着那张毯子。
李彧看他这副样子,又想起几日前在观潮亭时初次见到陈安晏的情形,只是此刻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前几日,一路上听着赵公公的劝慰,自己还意气风发,准备回京之后大干一场
可如今赵公公恐怕已经挨不过今晚,带出来的二十个侍卫,只剩下眼前的杨雄
此番回京,恐怕会被摄政王和几位顾命大臣“训诫”一番
特别是齐太后
说不定就会让自己下诏罪己。
想到此处,也颇为心烦意乱。
陈安晏看着李彧,柔声说道“皇上,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知道此刻李彧的心里极乱,可若是不了解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恐怕这位小皇帝回京之路也不会顺畅
而眼前的杨雄看上去警觉尚可,却不够机敏,由他一个人护送小皇帝回京,定非易事。
听到陈安晏这么问,杨雄也很好奇,稍稍走近了半步。
李彧却是又啜泣了几声,哭着念叨“是朕害了赵公公”
今日一早,李彧和赵公公一行离开太白居后,便去了城郊的园林。
虽说比不上御花园的那些奇花异草,可胜在造型优雅、布局精妙,不似御花园那般富丽堂皇
到了中午,用过午膳后,他们便去了震泽双山
一路上都是赵公公随行在侧,其他侍卫或在暗处,或是远远的跟着。
到了震泽,游玩了一番之后,李彧见到湖里有不少渔船,便也想泛舟一游。
赵公公稍稍犹豫之后便也就答应了。
他心里想着,小皇帝难得出宫,而且明日就要启程回京。
还有四年李彧就要正式掌朝,而在这四年里,不论是朝中大臣,还是王公贵族,甚至是后宫,必定有一番苦斗。
眼下有机会放松,还是让他尽兴的玩一次罢了。
李彧见赵公公同意也极为兴奋。
震泽的乌篷船都不大,长约丈五,宽不过六尺。